不写同人了。

[OBIKIN][分歧者AU]半途夭折[PART 2]

[OBIKIN]半途夭折

[PART 2]逃亡

火车将他们送到城市边缘。那里有一个废弃已久的车站,轨道旁涌出大片的野草和花。人们依此跳上月台,穿过横陈的长椅和盲道,在走廊尽头他们看见五大派别的标志。人们停顿下来。最后一扇金属门在他们面前,闭合着,地板上的标志提醒他们这是最后一处所能触及的文明。欧比-旺听到一声虚弱的哭泣。他身侧安纳金手指微动,他向无畏派投去一瞥。没有人说话或者动弹。啜泣撞击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。一个友好派女孩揽住她的肩膀。

“亲爱的,”她低声说,“我们会没事的。我们是一起的。”

这句话打破了什么。空气又流动起来,无畏派眨了眨眼。他走出人群,踩在友好派的神木上,诚实派的天平上,博学派的眼睛上,无私派的手腕上。最终他踩上无畏派的烈焰,金属地板发出一声闷响。安纳金•天行者脚踏烈焰,回头看向人群,人群回他以目光。他微扬起下巴。

“我们是分歧者。”他说,“我们是一起的。”

欧比-旺在人群中注视着他。安纳金回视。无声地扬起嘴角。一柄长刀在他胸口嗡嗡作响。欧比-旺抬起脚。

他踩上蓝色油漆勾勒的眼睛,嗅到了自由的气味。更多的脚踩在派别上,笑声和深呼吸声相互碰撞,人们共同感受一份颤抖,它告诉他们新生从此开始;欧比-旺转头看向安纳金,他的恋人反手攥住他的手指。这是一次重生。

泥沼粘重而恶臭。深入沼泽,浓雾出现。正午阳光照在上头,安纳金发现根本没有闪光的鱼,这让他闷闷不乐了一整路。人们抓住对方的背包,将性命托付给素昧平生的人。再往深处探寻视力成为第一个被剥夺的感官,肩带碰撞成为唯一可追寻的声源。

这一天的尽头他们来到森林边缘。一部分人脱离队伍,其余人进入森林。他们露宿了两天,遮蔽天日的树冠和垂至头顶的树藤让安纳金感到安全。

他们找到一条河流,沿着它,黏土变成沙地,地形变得平坦。他们发现一块空地,于是在此扎营。

最开始的两个星期,一切平静而崭新。安纳金和欧比-旺保持着定期的性 爱,通常在晚饭前的时间。他们走回营地时人们向他们吹起口哨并挥舞烤鱼。欧比-旺渐渐喜欢上火堆旁的啤酒,树冠里潜鸟的低鸣,他逐渐熟悉安纳金钻进睡袋时带有笑意的吻,也渐渐喜欢上被火光涂抹的脸庞。他感到安全。这仿佛有点不可思议,在隐天蔽日的森林里,素昧平生的人群中,他感到安全。

这仿佛不再是一次逃亡。欧比-旺发现轮班的间隔越来越长,越来越多的人抱怨睡眠不足,武器开始被丢在帐篷外,他清楚过不多时将会出现一块用来放武器的地。少数人仍然保持着警惕。让他稍微安心的是,安纳金仍然一丝不苟地完成夜巡。然而他明白,平静不可能长久存在。

一个黏稠的雨夜,一个男孩闯进营地。他来自森林外围的那群人,在晚饭中途遭到军队袭击。军队。欧比-旺注意到这个词并紧绷起来,他转头在安纳金的眼里读到相同的信息。

城区内五大派别分群而立,无派别居住区则散落在各个角落。直面城区,军队没有理由先搜寻这片森林;它太大太遥远了。于是答案呼之欲出。

叛徒。

这个词点燃了人们的懈怠,血和火一并燃烧,弹药填充进每一把枪。他们将男孩放置在一顶帐篷里,简单包扎了他的伤口。但这不够,欧比-旺深知会有更多的武器掉落。他爬出帐篷,面前有只手。

“拿着它,”安纳金说,“活下来。”

欧比-旺看着他。

“你也是。”他接过枪,安纳金深深地看他一眼,转身没入森林。

等待是最糟糕的部分。①苔藓湿滑,雾气遮蔽他的视线。他眼皮微动,一颗水珠砸落在地。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是蹲在石头旁,背靠帐篷,等待着。在他五米之外,男孩躺在睡袋里忍受死亡的煎熬。一根树枝砸下来。远处响起枪声。无数把枪向血肉之躯吞吐子弹。硝烟溅出又消散。弹药进去又出来。有人跳入河流。鲜血渗入泥土。死亡在那里触手可及,就在胸腔几厘米处,全身血液涌入又涌出的那一块地方,只要一颗口径很小的子弹就能获得解脱。

不仅在那里,欧比-旺提醒自己,羽毛很快就会飘到这里来了。

他等待着。迷雾深处生出几声鸟鸣,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脊背紧绷。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而过,砸进他身后的土地。欧比-旺迅速翻滚半周,另外几颗子弹落在了空处。他就着趴伏在地上的姿势射击,迷雾深处传来一声含糊的咒骂。潜鸟停止鸣叫。雾气流动的轨迹在他眼里清晰可见。脸颊烧起来。心跳声撞击耳膜。他第一次感受到死神的羽翼擦过后颈。在远方死亡和生灵也在如此对望。

雾的屏障被拨动了。他站起来,没有泄露一点声响。

起初他只能看到黑色。这颜色开始边界模糊,后来渐渐清晰并有了轮廓。他举起枪口,双手托枪,等待着。

这色块越来越近了。身体轮廓隐约出现。他无法辨认这个人是谁,或者正举着什么东西。枪身在他手里滑动,他用力扣住这柄杀器。雾气在他的睫毛上结成水珠。影子终于在他恍若慢镜头的视野里,破开屏障,伸出原本的色彩。他扣住扳机的手指开始发力—

“欧比-旺?是你吗?”

他顿住了。这声音来自一个前无畏派。手指撤回力度。空气恢复流转。

“是我。”他说。男人的身体彻底脱离了浓雾,“老天,能活着回来真不赖。”他向欧比-旺投去一笑,后者还给他情况所能允许的最友好的笑。男人活动着左臂,缓步走向欧比-旺。后者已将枪口向下垂落。男人走近他,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,“留守营地的只有你,是不是?”他们相距不过一拳,欧比-旺嗅到了血的味道。

“我说不好,”他皱起眉头,“我们是分开--”

他没能说完。一柄尖刀抵在他的腰上,再前进一寸就会没入皮肤,直捅内脏。他的心一下浸入冰水。

“听着,我不管他们在哪里,被剁掉手脚或者扭断了脖子,”男人的呼吸扑在他的后颈上,“我要你叫他们出来。你最好别想着耍什么滑头。”刀尖几乎划破了他的皮肤。他嫌恶地动动唇角。

“你曾经是安纳金的手下。”

“用不着你来提醒我。”现在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手,虚拢住他的喉咙,“别做个女人。欧比-旺。”

看起来服从是最理智的选择。他张开口,吸进一口空气,未成形的字句在舌尖上翻滚。

然后他的右手肘猛地向后顶,被制住后踩上对方的左脚。对方倒吸一口凉气,尖刀捅进他的后腰。灼烧感从腰部开始爬升。欧比-旺毫不犹豫地扭身一记直拳,紧接着又给他的小腹两下。男人踉跄地后退,弯下腰去,随即后脑勺挨了一下枪柄。

“我不杀你。”欧比-旺俯视着失去知觉的躯体,“自然有人代劳。”

匕首捅得太深,他无法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拔出来。血珠在他的皮肤上滚动。有那么一段时间,他站着,握枪的手垂下,凝视着脚下的血迹,思考着安纳金的反应。

“你曾经是他最得力的手下,”他不自觉地喃喃自语,手指发麻,“我简直无法想象他的反应。上帝。”

他低着头。雾气渐渐消散,仿佛海水终于从礁石上退去。他的心迟迟不能从冰水里取出来。

欧比-旺沉默着,最终低下眼去。

“断臂”“女孩”“博学派”“右臂”这几个词汇撞击在他的耳膜上,让他一下子脱离了混沌。借着余晖,他看见密林中涌出人流,他们簇拥在一起的样子让他的心一沉。他迈开一步,踩上了什么东西,这东西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,欧比-旺麻木地低下眼,心跳和呼吸在耳边环绕。

他们更近了。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握枪的那只手上,眯起眼仔细打量它,每一片颤动的皮肤都不再属于自己。他收回脚,想绕过这具躯体,却无法移动一步。人群向他而来。

“拜托,”他想,“请告诉我安纳金平安-”

“欧比-旺,”有人开口,他的瞳孔缩成一点,“我很抱歉。”

他沉默着,低下头去。

无畏派的手通常粗粝,火药在他们手里翻覆的同时也留下痕迹。安纳金的手则能做的更多:转枪,做饭,扎绳结。在最高峰的时候,它扣着欧比-旺的手臂,迫使后者在情欲的驱使下颤抖;亲吻时,它捧起欧比-旺的脸如同修女捧起圣婴。“那是一双好手,”无畏派常说,“它和它的主人共同组成了安纳金•天行者这个名字。”

“那是他的右臂,”欧比-旺靠在树干上,木然地想,“它和背叛将会击溃他。”

一条树藤垂下来。他等待着悲怮从心上退下去。

手术之后安纳金昏迷了两天,第三天夜里高烧退去,欧比-旺为他数次更换绷带。黄昏时分,他从帐篷里钻出来,几步之外站着一个女孩。

在月台哭泣的那个女孩。他微微感到困惑,却仍向她投去友好的一笑。“嗨。”

“嗨。”女孩转过头,勉力一笑,脸色苍白,“他还好吗?我是说,他的断肢。”

欧比-旺轻拍她的肩膀。“他很好,半夜退了烧。”他顿了一下,“大概半个小时后就会醒了。”

女孩的身体放松了,接着瘫软下去。欧比-旺扶住她。他本以为这是疲惫和紧张的后遗症,但当女孩的背在他手心下颤抖时,他意识到她在哭泣。

“他救了我,”她的话语淹没在间歇的抽泣声中,“我的枪还没举起来时-我怕极了-他将我推开…哦上帝…”她的上身前后摇晃,他触摸到真实的愧疚。

“都是我的错。”最后她低声说。
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欧比-旺揽住她,一遍遍向这女孩重复,为说服她,也为说服自己。

“我被说服了吗?”到后来言语的源头干涸,他的臂弯里女孩已处于昏睡边缘,他不禁问自己,“我不怨恨她吗?这究竟是谁的错?”

他抬起眼。夕阳早已消退,只剩下无星的夜空。月光似乎吝啬于分配此地。他甚至看不清帐篷。潜鸟沉寂着。

而安纳金•天行者并没有在半个小时内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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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《正义联盟:闪点驳论》

-PART 2-

 PART 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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